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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子变化经(敦煌本)

丙部之十三

太平经卷之四十七

上善臣子弟子为君父师得仙方诀第六十三

“真人前,凡为人臣子民之属,何者应为上善之人也。真人虽苦,宜加精为吾善说之。”“唯唯。但恐反为过耳。”“何谦?”“诺。诚言今为国君臣子及民之属,能常谨信,未尝敢犯王法,从生到死,讫未尝有重过,生无罪名也,此应为最上善之人也。”“噫!子说似类之哉,若是而非也;子之所说,可谓中善之人耳,不属上善之人也。行,真人復为吾说最上善孝子之行当云何乎?宜加精具言之。”“今所言已不中天师意,不敢復言也。”“何谦?真人取所知而言之,不及者,吾且为子达之。”“唯唯。然上善孝子之为行也,常守道不敢为父母致忧,居常善养,旦夕存其亲,从已生之后,有可知以来,未尝有重过罪名也,此为上孝子也。”“噫!真人所说,类似之又非也,此所说谓为中善之人也,不中上孝也,不及为过,非过也。今乃以真人为师弟子行作法,真人视其且言何耳。今子言财如是,俗人愚闇无知,难教是也。积愚日久,见上善孝之人,或反怪之,子不及,为子说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虽苦,復为吾具说上善之弟子。”“今已有二过于天师,不敢復言也。”“行,子宜自力加意言之。为人弟子见教而不信,反为过甚深也;但不及者,是天下从古到今所共有也。平说之。”“唯唯。然〈起〉为人弟子,旦夕常顺谨,随师之教敕,所言不失铢分,不敢妄说乱师之文,出入不敢为师致忧。从见教于师之后,不敢犯非历邪,愉愉日嚮为善,无有恶意,不逆师心,是为上善弟子也。”“噫!真人言,几类似之,是非上善之弟子也,财应中善之弟子耳。”〈止〉“实不及。愚生见师严敕,自力强说三事,三事不中明天师意,为过责甚重,恐復有罪不除也。”“凡人行有不及耳,子无恶意,无罪也。今天下人俱大愚冥冥,无一知是也。极于真人,说事常如此,今何望于俗夫愚人哉?”“其常不达,信其愚心,固是也。天师幸事事哀之,既闿示之,愿復见为达其所不及,恩惟明师师行。”“吾将为真人具陈说之,子宜自力,随而记之。”“唯唯,诺。”“然,〈起〉夫上善之臣子民之属也,其为行也,常旦夕忧念其君王也。念欲安之心,正为其疾痛,常乐帝王垂拱而自治也,其民臣莫不象之而孝慈也。其为政治,但乐使王者安坐而长游,其治乃上得天心,下得地意,中央则使万民莫不懽喜,无有冤结失职者也。〈止〉﹝起﹞跂行之属,莫不嚮风而化为之,无有疫死者,万物莫不尽得其所。天地和合,三气俱悦,人君为之增寿益算,百姓尚当復为帝王求奇方殊术,闭藏隐之文莫不为其出,天下嚮应,皆言咄咄。善哉,未尝有也。上老到于婴儿,不知復为恶,皆持其奇殊之方,奉为帝王;帝王得之,可以延年。皆惜其君且老,治乃得天心,天地或使神持负药而告,子之得而服之,终世不知穷时也。是所谓为上善之臣子民臣之行所致也。真人宁晓知之不邪?”“唯唯。”﹝止﹞

〔附〕跂行之属,莫不嚮风而化,万物各得其所。天地和悦,人君为增寿,上老至于婴儿,不知復为恶。天下且惜其君恐老,天地必使神人持负灵药告之,帝王服之,寿无穷矣。

“子可谓已觉矣。是故太古上皇帝第一之善臣民,其行如此矣。以何能求之,致此治正也;以此道吾道,正上古之第一之文也。真人深思其意,即得天心矣,吾敬受是于天心矣,而下为德君解灾除诸害,吾畏天威,敢不悉其言。天旦怒吾属书于真人,疾往付归之,上德君得之以治,与天相似,与天何异哉?”“善乎善乎!见天师言,承知天太平之平气真真已到矣。其所以致之者,文已出矣。乐哉復何忧?今民非子事,何故见善即喜,见恶则忧之乎?所以然者,善气至,即邪恶气藏;吾且常安,可无疾伤。夫恶气至,则善气藏;使吾畏灾不敢行,天下皆然。故吾见善则喜也。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”“天师幸哀,已为说上善臣子民之法,愿復闻上孝之术。”“善哉,子难问也。〈起〉然,上善第一孝子者,念其父母且老去也,独居閒处念思之,常疾下也,于何得不死之术,嚮可与亲往居之,贱财贵道活而已。思弦歌哀曲,以乐其亲,风化其意,使入道也,乐得终古与其居,而不知老也,常为求索殊方,周流远所也。至诚乃感天,力尽乃已也。其衣食财自足,不復为后世置珍宝也。反悉愁苦父母,使其守之,〈止〉家中先死者,魂神尚不乐愁苦也。食而不求吉福,但言努力自爱于地下,可毋自苦念主者也。是名为太古上皇最善孝子之行,四方闻其善,莫不遥为其悦喜,皆乐思象之也。因相仿效,为帝王生出慈孝之臣也。夫孝子之忧父母也,善臣之忧君也,乃当如此矣。真人今旦所说,但财应平之行,各欲保全其身耳,上何益于君父师,而反言为上善之人乎?此财名为自佑利之人耳。真人尚乃以此为善,何况俗人哉?自见行谨信,不犯王法,而无罪名者,啼呼自言,不负天,不负君父师也。汝行适财自保全其身耳,反深自言有功于上,而啼呼天地,此悉属下愚之人也,不能为上善之人也。今所以为真人分别具说此者,欲使真人以文付上德之君,以深示敕众贤,使一觉悟,自知行是与非,亦当上有益于君父师不邪?太上中古以来,人益愚,日多财,为其邪行,反自言有功于天地君父师,此即大逆不达理之人也。真人亦岂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子可谓已觉矣。今为行善,实大难也,子慎之。子不力通吾文,以解天地之大病,使帝王游而无忧无事,天下莫不懽喜,下及草木,子未能应上善之人也,财名为保全子身之人耳,又何以置天地乎?夫人欲乐全其身者,小人尤剧,子亦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“子可谓为已觉矣,慎之!”“唯唯。今天师幸哀愚贱不达道之生,愿復闻上善之弟子行也。”〈起〉“然,上善之弟子也,受师道德之后,念缘师恩,遂得成人。乃得长与贤者相随,不失行伍,或得官位,以报父母,或得深入道,知自养之术也。夫人乃得生于父母,得成道德于师,得荣尊于君,每独居一处,念君父师将老,无有可以復之者,常思行为师得殊方异文,可以报功者。惟念之正心痛也,不得奇异也。念之故行,更学事贤者,属託其师,为其言语,或使师上得国家之良辅,今復上长有益帝王之治。若此乃应太古上善之弟子也。〈止〉及后生者明君贤者,名为上善之人。若真人,今且可言易教谨信,从今不达师心,此者,财应顺弟子耳,但务成其身也。又何益于上,而言为善弟子乎哉?真人说尚言,而民俗夫愚人常自言有功于师,固是也。夫为人臣子及弟子为人子,而不从君父师教令,皆应大逆罪,不可復名也。真人所说善子民臣善弟子,其行财不合于罪名耳。愚哉子也,何谓为善乎?是故俗夫之人愚,独已洞达久矣。今以真人说绳之,已知其实,失正路,入邪伪,迷惑久哉!是故天独深知之,故怒不悦,灾委积,更相承负是也。皆若真人言行,财保其身不犯非者,自言有功于天地旁人也,是其大愚之剧者也,子復慎之。子言未尽合于天心也,吾所以使真人言者,不以故子也。但欲观俗人之得失,以何为大过乎?故使子言之,视其枉直非耳。子赤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觉矣。本觉真人之时,不欲与真人语言也。见子惓惓,日致善也,故与子深语,道天地之意,解帝王之所愁苦,百姓之冤结,万物之失理耳。今既为子陈法言义,无所復惜也,子但努力记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吾向睹几何弟子,但不可与语,故不与研究竟语也;故吾之道未尝传出也,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子晓矣。”“然,天师既哀弟子,得真言不讳,君贤则臣多忠,师明则弟子多得不讳而言。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,得觉意,行言之。”“今天地实当有仙不死之法,不老之方,亦岂可得耶?”“善哉,真人问事也。然,可得也。天上积仙不死之药多少,比若太仓之积粟也;仙衣多少,比若太官之积布白也;众仙人之第舍多少,比若县官之室宅也。常当大道而居,故得入天。大道者,得居神灵之传舍室宅也。若人有道德,居县官传舍室宅也。天上不惜仙衣不死之方,难予人也。人无大功于天地,不能治理天地之大病,通阴阳之气,无益于三光四时五行天地神灵,故天不予其不死之方仙衣也。此者,乃以殊异有功之人也。子欲知其大效乎?比若帝王有太仓之谷,太官之布帛也。夫太仓之谷几何斗斛,而无功无道德之人不能得其一升也;而人有过者,反入其狱中,而正尚见治,上其罪之状,此明效也。今人实恶,不合天心,故天不具出其良药方也。反日使鬼神精物行考,笞击其无状之人,故病者不绝,死者众多也。比若县官治乱,则狱多罪人,多暴死者,此之谓。如有大功于帝王,宫宇积多官谷有布帛,可得常衣食也。夫人命帝王,但常思与善人为治,何惜爱哉?人君职会,当与众贤柔共平治天下也。夫君无贤臣,父无孝子,师无顺善弟子,其为愁不可胜言也。是故上古三皇垂拱,无事无忧也。其臣谨良,忧其君,正常心痛,乃敢助君平天下也,尚復为其索得天上仙方以予其君也,故其君得寿也。或有大功,功大尚得俱仙去,共治天上之事,天復衣食之,此明效也,不虚言也。夫中古以来,多妒真道,闭绝之;更相欺以伪道,使人愚,令少贤者;故多君臣俱愁苦,反不能平天下也,又多不寿。非独今下古人过也,所由来久矣,或大咎在此,子亦岂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故今天上积奇方仙衣,乃无亿数也,但人无大功,不可而得之耳。比若人有县官室宅,钱谷布帛,常当大道而居,为家不逃匿也。而无功德者,不能得谷一斗,钱一枚,布帛一寸,此明效也。故太古中古以来,真道日衰少,故真寿仙方不可得也。而人过得独寿者,极是其天下之大寿人也,何也?真道德多则正气多,故人少病而多寿也;邪伪文多,则邪恶气多,故人多病而不得寿也,此天自然之法也。故古者三皇之臣多真道也,故其君多寿;五帝之臣少真道,故其君不若三皇之寿也;三王之臣復少真道,不能若五帝也;五霸之臣最上功伪文祸,无有一真道,故多夭死,是明效也。其中时时得寿者,极天下之寿人也,子重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是故占者圣贤,但观所得瑞应善恶,即自知安危吉凶矣;其得上善文应者,其治已最无上矣;其得中文应者,已象中人矣;其得下文应者,已象下人矣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谓得文如得三皇之文者,即其上也;若得五帝之文者,即其中也;若得三王之文者,即其大中下也;如得五霸之文者,即其最下也。”“何以明如斯文乎?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教其无刑而自治者,即其上也;其出教令,其惧之小畏之者,即其中也;教其小刑治之者,即其大中下也。多教功伪,以虚为实,失其法,浮华投书,治事暴用刑罚,多邪文,无真道可守者,即是其下霸道之效也。古有圣贤,但观可得天教敕,即自知优劣矣。愿闻教者,使谁持往乎?然或为其生贤,辅助其治,此若人家将兴,必生贤子也。或河洛为其出应文图,以为券书,即是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復为真人更明之。家人且衰,生子凶恶;人君且衰,天不为生贤良辅也。人家且衰,子孙不好为真正道德,反好佞伪浮华,功邪淫法,即成凶乱家矣。且人家兴盛,必求真道德,奇文殊方,可以自救者。君子且兴,天必子其真文真道真德,善人与其俱共为治也。河洛尚復时或敕之,灾害日少,瑞应日来,善应日多,此即其效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行去,真人勉之力之。当有功于天,当助德君为聪明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欲有大功于天者,子今又去世之人也。不得誉于治,以何得有功于天乎?”“今当奈何哉?”“但以文书付归德君。德君,天之子也,应天心。当以此治报天重功,而以安天下,兴其身,即子亦得吉,保子寿矣。”“善哉!唯唯。”“行去,三行之说已竟矣。以是示众贤凡人,后世为善,当若此也。”“勿敢。但财利其身者,自言为善,上以置天君父师也。”“真人所说人行也,尚可折中以上,及其大下愚为恶性恶行者积多,讫不可胜名,以书付下古之人,各深自实校为行,以何上有益于天君父师,其为行增,但各自佑利而已邪?天深知人心□□哉,故病者众多也。”“善乎!愚生得睹天心师言,已大觉矣。”“子可谓易觉之人也,今世多下愚之人,自信愚心,不復信人言也,过在此毁败天道,使帝王愁苦者,正起此下愚之士,反多妒真道善德,言其不肖而信其不仁之心,天病苦之,故使吾为上德之君出此文,可以自致,能安其身而平其治;得天心者,太古上皇之君深与天厚者,正以此也真人宁晓不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知之,去矣,行思之。”“唯唯。愿復请问一事。”“行言。”“天师陈此法教文,何一众多也?”“善哉,子之难也,可谓得道意矣。然天下所好善恶,义等而用意各异。故道者,大同而小异,一事分为万一千五百二十字,然后天道小耳,而王道小备。若令都道天地上下八方六合表裏所有,谓此书未能记其力也。真人宁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以此书付道德之君,令出之,使凡人自思行得失,以解天地之疾,以安帝王,其治立平。真人晓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自厉勿忽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
右分别君臣父子师弟子知其善恶行得失占

服人以道不以威诀第六十四

“真人前,凡人当以严畏智诈常威胜服人邪?不宜邪?子自精言之。”“然人致当以严威智诈胜服人,何也?夫人以此乃能治正人。”“噫!真人内但俗夫之人知耳,未得称上真人也,其投辞皆类俗人,不入天心也。夫上真人投说,乃当与天心同也。今以严畏智诈胜服人,乃鬼神非恶之也,非独鬼神非恶之也,乃阴阳神非恶之也,非独阴阳神非恶之也。是故从天地开闢以来,天下所共病苦,而所共治者,皆以此胜服人者,不治其服者。故其中服而冤者,乃鬼神助之,天地助之,天地助之。故人者,亦治其胜人者,而助服其服者也。〈起〉是故古者三皇上圣人胜人,乃以至道与德治人;胜人者,不以严畏智诈也;夫以严畏智诈刑罚胜人者,是正乃寇盗贼也;夫寇盗贼亦专以此胜服人,君子以何自分别,自明殊异乎,〈止〉而真人言当以此,曾不愚哉?是正从中古以来,乱天地者也,子知之耶?是故上古有道德之君,不用严畏智诈治民也;中古设象,而不敢用也;下古小用严畏智诈刑罚治民,而小乱也。夫下愚之将,霸道大兴,以威严与刑罚畏其士众,故吏民数反也。是故以道治者,清白而生也;以德治者,进退两度也;故下古之人进退难治,多智诈也。天以道治,故其形清,三光白;地以德治,故忍辱;人以和治,故进退多便,其辞变易无常故也。天正为其初,地正为其中,人正最居下,下极故反上也。以何知其下极也,以其言进退无常,出入异辞也。此三气下极也,下极当反上,就道,乃后得太平也,与天相似;就德乃中平也,与地相似;就和乃得小乱也,与人相似;就严畏智诈刑罚乃日乱,故与霸君相似,刑罚大起也。今真人反言当以严畏智诈,此乃乱天义者也。”“今天师言,不当以严畏刑罚也。天何故时遣雷电辟历取人乎?”“善哉!子之难也,得其意。然所以取之者,人主由所敬重,事欲施恶,以易冤人。人乃至尊重,反使与人六畜同食,故天治之也。而助其服人食,此人恶之也。是故天下无大无小,轻易冤人者也,悉共见治也,而怜助服者也。故君子胜服人者,但当以道与德,不可以寇害胜人冤人也。夫严畏智诈,但可以伏无状之人,不可以道德降服,而欲为无道者,当下此也。比若雷公以取无状之人,不可常行也。与天心逆治,欲得天地心者,乃行道与德也。故古者圣贤,乃贵用道与德,仁爱利胜人也,不贵以严畏刑罚,惊骇而胜服人也。以此邪枉安威骇服人者,上皇太平气不得来助人治也。所以然者,其治理人不知,或有大冤结,而畏之不敢言者,比若寇盗贼夺人衣服也,人明知其非而不敢言,反善名字为将军上君,此之谓也。或有力弱而不能自理,亦不敢言,皆名为闭绝不通,使阴阳天气不和。天之命人君也,本以治强助劣弱为职,而寇吏反以此严畏之威之也,乃以智诈惊骇之,使平气到,德君治,恐以是乱其正气,故以此示真人也。以付上德君,以示诸贤及凡人,使吏民自思治,当有益于上,慎毋乱之也。真人觉晓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觉矣;去,常慎言,毋妄语也,天非人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凡人不及,不若好问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
右分别胜服天地人鬼神所非恶所助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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