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诰
真诰卷之十七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握真辅第一
萧寂荜门,研神保形,和魂夷炁,守养神关者,岂可以与夫坐华屋,击钟鼓,飨五鼎,艳绮纨者同日而论之哉。大罗之与笼樊,俱一物耳,是以古之高人,皆去彼而取此矣。老氏宁闷闷,不察察,而况我之鄙夫。未知此一篇是何书中语,既有道之辞,故聊以抄出,是两手书耳。
玄玄即排起。注之曰:故玄玄以八风为橐籥,天地为隄防,四海为瓮罂,九州为稗糠,积之以万殊,蒸之以阴阳,其陶铸也。充隆吹累,刚柔清浊,象类不同,呼吸含吐。〔调弹〕1恭柏荣。注之曰:九绝兽,神禽也,罔起此在乎,群丽擥搰乎。激奇之际,终年不足以极其变,万殊不足以适其内,日月不足以曜其目,八泽不足以游其足,青云为卑,九垓为浅,八纮为小,四极为近,以此变动无常,恒入芥子之内,玉晨之玉宝,太微之威神矣。玄玄即排起,调弹恭柏荣,并是《神虎隐文·挥神诗》中句,如今再注之,乃取扬雄《玄为论》中语,更小增损易夺之,故当是理符义会可得然也。
夫心与治游乎太和,唯唐虞能充其任矣。神与化荡乎无境,唯伏羲能承其统。故二十五弦之具,非牙旷不能以为神;弓矢质的之具,非羿逢蒙不能以为妙耶。此一篇亦是《玄为论》中语,不知此复以何所明喻耳。犹如引《抱朴外篇·博喻》中语也。凡有异处,皆以朱书为别如此也。
若夫奇神儵诡,恢谲无方,阴阳之所焕育,川泽之所函藏,则羲和浴日於甘渊,乌飞司景於扶桑,江婔登湄而解珮,二女御风於潇湘,潜蛟龙战於玄泉,蕃丘丧马於淮阳,灵洲海运於南极,东山遥集於帝乡,骅骝抗辔於巨龟,江使感梦於宋王。是以洞庭虽广,济之不容刃,庐龙虽峻,越之不崇朝,岷山悬岭,绝阔千仞,束马绵竹,则安乐归晋,辽海泱瀁,横带天渠,公孙不竞,则其亡忽诸。若夫飞壶白马,即墨天山,三江之浸,九河之源,尚曷足语哉。吾子飞轩结驷,驾眄林薄,徒闻山河之宝,魏国所以未究,夫吴起一言,而武侯心怍也。此二条是庾阐《杨都赋》中语也。凡四条并异手书之,小度青纸,乃古而拙。此既与真书相连,故并存录,相随载之也。杨君。
秦始皇作长安渭水横桥,广六丈,南北三百八十步六十八间,汉时桥北置都水令丞,领徒千五百人,署属京兆,董卓坏之,魏武帝更作,广三丈,今桥是也。夫钟,瑞物也。当金氏之世,有六钟将必见乎。晋朝五霸诸侯,厥德过之,故六钟嘉瑞耳,非复耳,事误子孙也,预告宁无唈唈乎。此注下四十八字,黄民手所妄益,是载义羲2十二年霍山崩出六钟,故欲附会宋祖,辄立此辞,而不知事类大乖,追可忿笑。
秦为阿房殿,在长安西南二十里,殿东西千步,南北三百步,上坐万人,庭中可受十万人。二世为赵高所杀於宜春宫,宫在城南三里,二世葬其傍。司马相如所云墓芜秽而不修者,是也。
秦敛天下兵器,铸以为铜人十二,置此十四字共一行,行前鱼烂,余十在今足令成字如此。之诸宫。汉时皆在长安,董卓坏以为钱,余二人徙在青门里东宫前。魏明帝欲徙诣洛,载至霸城,重不能致,今在霸城大道南。胸前有铭曰:皇帝二十六年,初兼天下诸侯,以为郡县,正法律,均度量,大人来见临洮,身长五丈,足迹六尺。秦丞相蒙恬、李斯所书也。
|缺失秦字庙中钟处四枚,皆在汉高祖庙中,魏明帝徙二枚诣洛,故尚方南铜驼巷中是也。
汉昭帝平陵,宣帝杜陵,二铜钟在长安,夏侯征西,欲徙诣洛,重不能致之。在青门里道南,其西者是平陵钟,东者杜陵钟也。此后少始皇陵一事。
鸿门在始皇陵北十余里,《汉书》云张良解厄於鸿门者也。
秦王应是楚王,作秦王误耳项籍以沛公为汉王,都汉中,而分关中为三秦。章邯为雍王,都大丘,今槐里是也。司马欣为塞王,都栎阳,今万年县是也。董翳为翟王,都高奴。高奴县在咸阳西北今雀。
高祖自汉中北出袭,三面皆平之。《汉书》云:乘衅而运,席卷三秦者也。此三县今皆有都邑故处也。此后少十五六条事,当是零失也。
杜陵,宣帝陵也。宣帝少依许氏,在杜县,葬於南原,立庙於曲池之北,号曰乐游庙,因菀为名也。徙关东名族四十五姓,以陪杜陵。司马相如吊二世云:临曲江之隑洲,谓曲池也。此一条增损,语小异,不解那得始此。
右此前十条,并杨君所写,录潘安仁《关中记》语也。用白牋纸,行书极好,当是聊尔抄其中事。
东方有赤气,之内有咏言曰:小鲜未烹鼎,言我岩下悲。此是东华宫中歌诗之辞。
整控启素乡,河灵已前驱。此两句是挥神诗中之辞。
风伯不摇条,神虎所挟扶。十一月二十四日,儵忽之间,闻洞房中云:在丹幞帐中有如人声,读书如此。此是存洞房三真事,并前条,并杨所自记所感闻之事也。
得书,知洗心谢过,甚叙虚心,相行复来,张生顿首。
觉题云许君
近知来有北行事,恨不面,今致黄长命缕一枚,后复果不,张生顿首。
觉题云杨君
梦见一人似女子,着鸟毛衣,赍此二短折封书来。发读,觉见忆昔有此语,而犹多有所忘,又梦后烧香当进前室。此并记梦见张天师书信,云张生者即应是讳,今䟽示长史,故不欲显之。又见系师注《老子内解》,皆称臣生稽首,恐此亦可是系师书耳。
兴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,杨君梦见一人,着朱衣,笼冠,手持二版,怀中又有二版,召许玉斧出。版皆青,为字云:召作侍中。须臾玉斧出,杨仍指此是许郎。玉斧自说:我应十三年,今便见召,未解仪体。向人答:若尔可作刺。玉斧作属道,未解仪典,方习厉之,言须十三年。向玉斧揖而去。此掾书半纸,是口受写杨君所梦,故犹内杨事中。侍中之位,所谓侍帝晨者也。版青为字,即青箓白简也。
四月二十九日,夜半时,梦与许玉斧俱座,不知是何处也。良久,见南岳夫人与紫阳真人周君俱来,坐一床,因见玉斧与真人周君语曰:昔闻先生有守一法,愿乞以见授。周君曰:寡人先师苏君,往曾见,向言曰,以真问仙,不亦迂乎,仆请举此言以相与矣。玉斧曰:情浅区区,贪慕道德,故欲乞守一法尔。言未绝,周君又言曰:昔所不以道相受者,直以吴伧之交而有限隔耳。周是汝阴人,汉太尉勃七世孙,故云伧人也。君乃真人也,且已大有所禀,将用守一何为耶?言讫,豁然而觉,竟不知在何处。此梦甚分明,故记之。
四月九日戊寅,夜鼓四,梦北行登高山,迷沦不寤。至明日,日出四五丈乃觉。觉忆登山半日许,至顶上,大有宫室数千间,郁郁不可名。山四面皆有大水,而不知是何处。某因仰天,天中见一白龙,身长数十丈,东向飞行,空中光彩耀天。因又见东面有白衣好女子,亦於空中行,西向就白龙,径入龙口中,须臾复出,三入三出乃止。又还某右边,向某,而又觉某左边有一老翁,着绣衣裳,芙蓉冠,柱赤九节杖而立,俱视其白龙。某问公:何等女子,径入龙口耶?公对曰:此太素玉女萧子夫,取龙炁以炼形也,此人似方相隶为官也。某又问:翁何人来登此宇?公答曰:我蓬莱仙公洛广休,此蓬莱山,吾治此上,府君故来,乃得相见我耳。某又问:公曰此龙可乘否?公答曰:此龙当以待真人张诱世、石庆安、许玉斧、丁玮宁也。某又问:一龙而四人共乘耶?公曰:此侍晨帝官龙也,譬如世轺车朱鸟,更一日乘以上直也。须臾间,公呼此四贤,未来之间,某与公及此女,以敷席共坐山上,俱北向望海水及白龙,并有设酒食,酒中如石榴子,合食之,柈亦如世间柈,柈中鲑也。觉久久许,四人并东来,共乘一新犊车,青牛青油重车上来到,并揖此公及某,并共语。语毕,公见语曰:向所道四人,此则是也。觉张诱世年可五十,石庆安甚童蒙,年可十三四,许玉斧年如今日所见,丁玮宁年可三十四五许,并着好单衣,垂帻履版,惟庆安着空顶帻。公又曰:玉斧,府君师友也。某曰:不然。公又曰:张诱世,常山人,公弟子也。石庆安,汲郡人,鉤翼夫人弟子也,才均德敌,并人士也。公因语四人言:君并可各作一篇诗以见府君,老子亦愿闻文笔之美言也。於是公各付一青纸及笔各一,以与四人,四人即取曰:但恐仓卒耳。
於是石庆安先作诗,其文曰:
灵山造太霞,竖岩绝霄峰。紫烟散神州,乘飚驾白龙。相携四宾人,东朝桑林公。广休年虽前,所炁何蒙蒙。寔未下路让,惟年以相崇。
次张诱世作诗,其文曰:
北游太漠外,来登蓬莱阙。紫云遘灵宫,香烟何郁郁。美哉乐广休,久在论道位。罗并真人坐,齐观白龙迈。离式四人用,何时共解带,有怀披襟友,欣欣高晨会。
次许玉斧作诗,其文曰:
游观奇山峙,漱濯沧流清。遥观蓬莱间,巘巘冲霄冥。紫芝被绛岩,四阶植琳璚。纷纷灵华散,晃晃焕神庭。从容七觉外,任我摄天生。自足方寸里,何用白龙荣。
丁玮宁作诗,其文曰:
玄山构沧浪,金房映灵轩。洛公挺奇尚,从容有无间。形沉北寒宇,三神栖九天。同寮相率往,推我高胜年,弱冠石庆安,未肯崇尊贤。嘲笑蓬莱公,呼此广休前。明公将何以,却此少年翰。
四人作诗毕,并以呈公,公读毕而笑曰:此诗各表其才性也。石生有逸才而轻迈,张生体和而难解,许生广慎而多疑,丁生率隐而发迟。夫轻迈则真炁薄,难解则道不悟,多疑则思无神,发迟则得灵稽,所谓殊途者也,若能各返其迷悟,其所悟不当速也,府君弟子所谓管辂请论有疑,疑则无神者矣。
言诗毕,各起兵共下山,下山之顷,又见此女子乘白龙而北去,某与诸人步行南下,至山下而各各别去。公曰:复二十年,当共会於七业宫,游此地也。於是豁然乃悟,汗流终日,不能饮食。初下半山,见许主簿来上,相逢於夹石之间,公语主簿曰:汝何来迟?吾为汝置四升酒,在山上坐处,可往饮之而还。逐我。主簿即去上山,须臾见还,行甚疾,未至山下相及,公曰:美酒不?答云:犹恨酸。公曰:此太平家酒,治人肠也。彦曰欲得长生饮太平,何酸之有耶?故是野家儿也,守一慎勿失,后当用汝辅翼君。於是共至山下,各别,某末将主簿及玉斧东去,公还上山。其三人西去五十步,公又遣一信见告云:许牙累府君。某答云:在意。到十日夜,某先具疏此梦,上白诸真道:得此异梦,分明如不眠,不审是何等,愿告之意。唯紫微夫人见答云:尔真炁内感,灵求万方,神来八玄,形与魂翔,此实著至之象,事显幽冥,非虚构也,如洛公语也,可密示斧子等,勿广宣露灵中旨也,非小事哉,深慎。众真并笑,清灵曰:以冥通冥也,心感洞照,南岳君之力也。又此一梦事,后东间写得,既不自见本,不知谁书。所称某处,是杨君又当书此以呈长史,故云某耳,又此四月或即是乙丑年,亦可是寅年耳。
十月二十三日夜,梦在一大山上,有人见告:此是蒙山大洞室中也。室四面坐相向,皆柏床龙须席,四壁多文字而不可了。许长史着葛帴单衣白祫坐东面。西向复有三人,皆锦衣平上帻,其一人自称曰:我赵叔台父,昔见汝於吴下矣。定录告云:昔赵叔台、王世卿,亦言笃学,竟不知人意,为北明公府所引,则是似此人之子,而不知是何时人耳。吾坐北面南向,许长史伏坐上,因引笔作书,乃沉吟思惟,良久书毕,即见示曰:此书可通否耶?书曰:日月之道,虔晟再拜,今奉佳画,酒杯盘一具於南方,来年六月,可以入郭,遣送之事,好而又好,水火之期,求我於大木之日矣。晟犹是成音,汉时亦有人名此。
有学之而不得者,未有不学而得之者也,信哉斯言。
右长史写青纸上,因以见示。意中云作此书,欲以刻名也。
登难之曰:郭是何义?长史答曰:是洞中,似郭,非冢墓之郭也。又难曰:何以为虔?又答曰:虔者敬之始,下有文字,敬之文耳。又难曰:何以为晟?答曰:晟者日下成侍,日成而月得耳。三锦衣人同赞曰:幸哉幸哉,学不可欺往来至道之时。此一条杨自记所梦事,不知是何年,云六月入郭,未测斯斯征也。此上半行被剪除,正应是称姓名耳。
许先生前潜景逸世,隐光九霄,冥神洞观,颐光灵府,幸甚幸甚。平昔周旋缠绵,盟誓超群,先觉独造方外。先生年乃大杨君三十岁,先生初入东山时,杨始年十六,绝迹时年十九,如此明杨小便好道也。
自隔晖尘,行已今日,东眄云汉,涕先言陨,伏想玄宫融和,所莅休宜,时乘八风,平荡滓翳,六天摄威,消灭魔气,愿使真正之信,流行三元,玄无之感变无穷矣。君前临发频烦,想梦所见,赠惠手迹为信,既感冥通,铭得之后,儵忽未顷,如觉千载,适能得之,奇而难解,所谓微乎妙哉,微乎妙哉,近即疏记所梦,密呈。此先生被试后,杨君因书与之也,一书麻纸极好,此是写本,所以得存耳。
羲顿首顿首,阴寒奉告,承尊体安和以慰,未得觐倾企谨白不具,杨羲顿首顿首。
羲白:公第三女昨来委瘵,旦来小可,犹未出外解,群情反侧,动静驰白。顷疫疠可畏,而犹未歇,益以深忧。给事许府君侯。此六字折纸背题。
羲白:二吏事近即因谢主簿属郑西曹,郑西曹亦以即处听,但事未尽过耳,事过便列上也。自己以为意,此段陈胄、王戎之徒,实破的也。谨曰:此书失上纸。
羲顿首顿首奉告,承尊体安和以慰,刘家昨夜去,使人恻恻似中后定也。羲明日早与主簿至墓上省之也。晚或复觐。
杨羲顿首顿首,先昨亦得车问,想当不审,且以惋怛之,自非研玄宝精,有凌霜之干者,亦自然之常也。长史许府君侯。此六字题折纸背上也。
羲白:奉赐绢,使以充老母夏衣,诚感西伯养老之惠,然羲受遇过泰,荣流分外,徒衔戢恩眷,无以仰酬,至於绢帛之锡,非复所当,小小供养,犹足以自供耳,谨付还,愿深见亮,羲白。
羲白:此间故为清净,既无尘埃,且小掾住处亦佳,但羲寻还,不得久共同耳,寻更白,羲白。此二条共纸书,又似失上纸。
羲顿首顿首,宿昔更冷,奉告,承尊体安和以慰,此觐返命不具,杨羲顿首顿首。
羲白:得主簿书,云野中异事,郄书别答,奉觐乙二,谨白。此背无题,恐失下纸。
羲顿首顿首,旦白反不散风燥,奉告,承安和,行奉勤白书,不具。杨羲顿首顿首。
羲白:云芝法不得付此信往,羲别当自赍,谨白。长史许府君侯。侍者白:此九字题折纸背,寻杨与长史书,上纸重顿首,下纸及单䟽并名白,又自称名云尊体,於仪式不正可解,既非接隶意,又乖师资法,正当是作贵贱推敬,长少谦揖意尔。侍者之号即其事也,都不见长史与杨书,既是经师,亦不应致轻,此并应时制宜,不可必以为唯。
羲顿首顿首,吉日攸庆,未觐延情,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,羲烧香始讫,正尔当暂还家静中,晚乃亲展,谨白不具,杨羲顿首顿首。
羲白:野中未复近问,然华新妇己当佳也,惟犹悬心奉觐乙二。羲白:承今日获稻,昨已遣陈伋经纪食饮,守视之,谨白。
长史许府君侯。此六字题折纸背,应在山廨中答书,十月五日也。
羲白:符书讫有答教事,脱忘送,适欲遣承,会得告,今封付,别当抄写正本以呈也,不审竟得服制虫丸未,若脱未就事者,当以入年为始耶,羲前所得,分者即服,日日为常,不正闻有他异,唯觉初时作六七日,闻头脑中热,腹中校沸耳,其余无他,想或渐有理,谨白。
羲白:主簿孝廉,在此奉集,惟小慰释,小掾独处彼方,甚当悒悒,羲比日追怀眷想不可言,上下顷粗可承行垂念,谨白。
羲白:昨及今比有答教事,甚忽忽,始小阙尔,顷在东山所得手笔,及所闻本末,往当以呈,比展乃宣,羲白。
羲白:奉告具诸一二动静,每垂诲示,劳损反侧,羲白。
羲白:五色纸故在小郎处,不令失也,谨白。
羲白:明日当东山,主簿云当同行,复有解厨事,小郎又无马,羲即日答公,教明日当先思共相并载致理耳,不审尊马可得送以来否?此间草易於都下,彼幸不用方,欲周旋三秀,数日事也,谨白。
右此前五书,并是在县答长史书,或是单䟽,或失上纸也。
羲白:许东兴昨中后见顾,主人犹小设,亦不觉久垂当去,张泓续至,其时日犹可也。奉告云:扶关入门,甚为异事,由羲不能节适酒食,量宜遣宾,伏用悚息,顾复察恕,谨白。此事在都答书,长史当在护军府中时。
羲白:承撰集得五十许人,又作叙真,当可视乃益味玄之徒,有以奖劝,伏以慨然,羲闻似当多此比类,暮当倒笈寻料,得者遣送,谨白。
已具纸笔须成,当自手写一通也,愿以写白石耳,愿勿以见人。此当是煮石方,或是五公腴法,杨书自此后并是掾去世后事,不知谁领录得存,当是黄民就其伯间得也。
羲白:《汉书》载季主事,不乃委曲。嵇公撰《高士传》,如为清约,辄写嵇所撰季主事状赞如别,谨呈。洞房先进经已写,当奉可令王旷来取,一作己白,恐忘之,谨又白。今所有红牋纸书者,即是此也。
羲白:承昨雨不得诣公,想明必得委曲耳,明晴暂觐乃宣,羲白。此三书似失上纸,并是在都时答。
羲顿首顿首,晴犹冷,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,比复亲展,反命不备,杨羲顿首顿首,长史许府君侯。侍者白此九字题折纸背。
羲白:季主学业幽玄,且道迹至胜,乃当在卷之上首耶,东卿君大叹季主之为人,又羡委羽之高冲矣。承撰集粗毕,极当可视,未睹华翰,预已欣叹,奉觐一二,谨白。所书东卿论季主事,本别书青纸,与此不相随,今在第四篇中。所撰要当令得七十二人,不审已得几人,若人少者,亦当思启冥中,求其类例也,然造一段作,且当徐徐,未可便出也。亦欲自缮写一通呈明公,明公常所存栖,乃希心於此者也,羲白。
羲白:孔安国撰孔子弟子亦七十二人,刘向撰列仙亦七十二人,皇甫士安撰高士宗亦七十二人,陈长文撰耆旧亦七十二人。此陈留耆旧也,此一书首尾具而不见题,当是函封也。
羲白:别纸事觉忆有此,乃至佳,可上著传中也,辄待保降,当咨呈求姓字,亦又当见东卿,此月内都当令成毕也,动静以白。此又失上纸书,语是初送《神仙传》答也。保降者,须保命君来也。又注此并书,并似在县下时,非京都也。
仙传犹未得治益,要当代东卿至,乃委曲耳,昨日更委曲,再三读之,故为名作,益以慨然,符待晴当画之,别白。
羲白:传未得书上王生,所以尔者,欲以见东卿。东卿近来仓卒不得启此,须后至乃呈,尊处已别有一本,不审可留此处本否,羲又欲更有所上,所上者毕,乃顿以奉还也,谨白。长史此仙传遂不显世,不解那得如此,恐杨以呈司命,不许真事宣行,因隐绝之也。
不审方隅山中幽人,为已设坐於易迁户中未,聊白。方隅幽人,即谓掾也,令设虚坐於其母户中耳。
信还须牛,明日食竟遣送。右此书失上纸,亦应是函封在县下时。
羲顿首,奉反告,承服散三旦,宣通心中,此是得力,深慰驰情,愿善将和,无复感动,羲顷公私勿勿,是故替觐小阕奉展,杨羲顿首顿首。承二纪有患悬情,近得师子书,都不道病,此必轻微耳,小晴遣信参之,谨白。
承石生往可念,羲乃识之,顷者甚多暴卒。亦无题,此似都下书。
羲顿首顿首,奉告见所疏梦并上章本末,寻省反覆,梦既是注,章亦苦到,甚以慨然,想此魍魉,寻散灭耳,比行奉觐,杨羲顿首顿首。
别䟽:愿不以示人,诸所屈曲,奉觐一二。尊所䟽梦,当可解尔,然大要是注气之作也。
羲白:羲近连亦梦小,掾有所道小云云,大都无他耳,亦欲不复信,梦悟故不上白耳。尊疹患未和,多当是注炁小动所以尔耳,上章根具,亦当足灭之,谨白。
羲白:昔得小掾细白布青纸香珠之属,然此逼左道虚妄之说,是故不复稍说耳,自当以此物期之甲申也,诸所曲屈,笔不能尽,谨白。自掾去后,杨多有诸感通事,长史既恒念忆,故杨每及之也。世中多不惬信幽显,所以不欲备说。尔来已经太元九年、元嘉二十一年两甲申矣,不知此所期谓在何时,谓丁亥数周之甲申乎。
羲顿首顿首,奉告承尊体不和,余疹连动,悬情灼灼,想当偶尔行损,承欲章书自陈,亦足以断注鬼之害也,梦悟亦不可专信,惟当以心镇之耳,寻复平承,杨羲顿首顿首。
承纪谒者还,欣之,尊已相见,问其委曲邪,谨白,自小掾去世后,咯无月不作十数梦见之,又於睡卧之际,亦形见委曲也,所言所行,如平存尔,然不信既著,远近所嗤,不敢复言之也。
见告,今具道梦,聊复以白,愿不怪忤,若尊意为此为罔罔者,愿见还,当即以付火。此书无题,亦是函封,掾恒面来共记托以睡梦耳,于时诸游贵或闻杨降神,信者多所请问,不信者则兴诮毁,故有此言以厉之。
真诰卷之十七竟
1.“调弹”二字原缺,据陶注文补。
2.“义羲”当作“义熙”。
真诰卷之十八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握真辅第二
三月十九日夜,梦小掾来在此静中,坐良久,自说小茅山三会水处,极可看戏。向从四平山中来,路上见叔父持火炬满手,欲以作变,先生可向阿郎道,如此鬼火,使人口噤,不得语此物,乃化为风,先生知之不。小掾又曰:方山大有侯叔草,异佳,叶乃大,昨乃大取,近乃失去布复栻,欲就先生乞此衣。掾两庶生叔并早亡,不知此当是谁者,方山即四平山,所谓游处方源,常与龙伯高等为旅也,既采南烛,又乞复栻,则在洞中者犹须衣食,故云杜广平亦伐薪贸粮,而况今洞上之士乎,斯真岂复不知断谷,特是不应为之耳。
小掾又曰:今葬处不吉,断墓脉多所,云云。
右十九日夕所梦,此则前书所六以白者,如此则掾亦还葬旧墓,虽曰虚冢,犹须吉地。
右与长史书,今所见真手者讫此。
前少一行,又阙失上两字。情兼无以喻怀,寻省来告,粗承同之,仆寻往相见近矣,比者翘注,良不可言,给事安和,即长史也。以十九日南州,二十二日当还,功曹已入,昨相见慰怀。功曹,掾庶长兄,小名揆者也。方尔悠悠,未卒归也,将琴弦之阴德乎,聊当一笑。琴弦事出彭素经,房中之术也。此即日无他,公明日当复南州,与大司马别,大司马克二十六发也,第七似不从征。公是简文,为司徒也。大司马是恒温也,镇在姑熟,应北伐慕容。第七似是掾叔,小名嗣伯者,为尚书郎。于时是太和四年己巳岁,三月中书也。
乃远送米,将供洞斋之备耶。若君远研玄镜,澄声上音,在深林之中,遐人事之迹,使此物之来卒无缘也,於今逢耳,诚理尽备矣。洞斋即大洞斋法,今有真书小诀。如此则掾是备行上品七卷耳。
想所写已了,校当令熟,秋冬之间,其经当复示也。不知是何经,明年掾便遁化也。
故服不,春草生,此物易寻,想数诣玄水之处逍遥也。仆此月必往叙,其不久。南烛冬乃不彫,春时色味弥好,既呼为
,则是掾合服石和者,所以定录云,次服
饭,兼谷无违。但一剂千杞,其事不同耳,即不知玄水在何处也。
亦不烦属李,李疾病,未摄事。承田己为劳意,敕语陈晖,如此必有秋望也。此诚小小,不暂劳君意者,则事去矣。
给事云,南州还当并急,四月半间欲至东山,想无差错矣,比更告茶一簿。直注行下云:茶一簿。未正可解,当为寄与掾也。茶则是茗,掾患淡饮所须,兼亦以少寐也。
一日不见君,常恐鄙吝之心已生矣。君未复能屑屑中出於风尘之间耶。
右八条杨书,并是在都送还山与掾,失上纸,此书师与弟子灼然作君仆,用古体也。
承给事体气如故,且甚延悚,念侍省遑惧辞正尔,烧香入静具启,夜当根陈情事,使尽丹苦之理,动静别白,寻更承问。此少上纸,似在县下答虎牙,道长史病事。
糊连给事前后书,上启神母,因书小掾,并呈前后答神母云,小掾截留给事书,唯余此见还。此亦是虎牙,是掾去后事也,神母应是南真夫人。
右杨君在此所写外书及自记梦事,并与答长史两掾诸书疏,及有存录者记此,又别有纪事酬答真人书,己在前篇中。
长史书:暮卧先存斗星在所卧席上。
暮卧存星之时,皆先阴咒星名,然后存耳,祝毕乃存星,安卧其中也,然后密叩齿,祝九星之精。
右二条长史抄修洞房事。
见斧云,酉年学,戌年当归,戌年道炁当行天下,云从戌年当受法。此一条是掾去后所记。掾记是庚午年,去此戌年,即应癸酉甲戌年。受法者,是就其真人受经二奔之道,十一年成真,故定录云,复十六年,乃覩我於东华者也。
经云:主诸关镜聪明始。此《黄庭经》中语。
九月十七日,已一百九十过。
已上并是朱画朱书。
九月二十六日夜始。此前后间中细字注者,皆真手也,自别复一纸。既有两九月,便是一年中事,其间亦恐多有零落不存。
已上并是朱画朱书。
右此是长史自读《黄庭》遍数也。朱墨杂画者,是因修用时遇得笔,便题记之耳。云长谷出日等亦是经中语,当是读至此句忽有事应起,故疏志处也。
大洞真玄,张炼三魂。出恶梦祝。
太上高精,三帝丹灵。出善梦祝。此二条事,本经并应出《大丹》中,今以抄出,别已在第五篇中。
太都天录,显於玄宫。出《紫文仙相》。
左目童子。出《五神经》。
仙者心学。出《二十四神经》也。
先闭炁二十四息。出《紫文玄阙》事。
行之十八年。亦是《玄阙》事。
大帝玄书。《玄阙符》事。
徒行事而不知神名,还精而不知服此符。亦《玄阙》事。
魄唯得饮,佪水月精。出《紫文拘魂祝》云。
吾是天目。出《飞步经祝》。
三啄齿太元上玄。《梦冢墓祝》,今在第三篇。
魄唯听饮,月黄日丹。《紫文制魄祝》。
沐浴祝太上高真。出《九真经传祝》。
制虫丸。出《苏君传》。
季道、思和。似是记忆二茅君字,疑作道字,是误耳。
玉简青录,高阁刻石,出《空常祝》语。
石精玉马,照知鬼形。亦是《空常祝》语。
苞山下有石室银户,方圆百里。
崑崙山下有黄水,名曰日月水,饮者得仙。此二条未知何出,未见其事。
告王君使传知真者,告青童使传成真者。夫知真者,谓知真而得真;成真者,谓勤求而获真者耳。出《消魔经序》。凡此者,当皆是略记其旨,自以备忘耳。
正月四日、二月八日、三月十一日、四月十六日、五月二十日、六月二十四日、七月二十八日、八月十九日、九月十六日、十月十三日、十一月十日、十二月七日。
右老子拔白日。此是太清外术事,似长史自抄用。
正月庚申、二月辛酉、三月庚戌、四月癸亥、五月壬子、六月癸丑、七月甲寅、八月乙卯、九月甲辰、十月丁巳、十一月丙午、十二月丁未。
右上帝煞害日,不可请乞,百事无宜。此诸日皆是随月支干冲破凶日也,可以类求之,亦恐非真受,虽百事无宜,而常所修行,或值诸吉,恐不可阙也。
所谓静室者,一曰茅屋,二曰方溜室,三曰环堵。制屋之法,用四柱、三桁、二梁,取同种材。屋东西首长一丈九尺,成中一丈二尺,二头各余三尺,后溜余三尺五寸,前南溜余三尺,栋去地九尺六寸,二边桁去地七尺二寸。东南开户高六尺五寸,广二尺四寸,用材为户扇,务令茂密,无使有隙。南面开牖,名曰通光,长一尺七寸,高一尺五寸,在室中坐,令平眉中。有板床高一尺二寸,长九尺六寸,广六尺五寸,荐席随时寒暑,又随月建,周旋转首。壁墙泥令一尺厚,好摩治之。此法在名山大泽无人之野,不宜人间。入室,春秋四时皆有法,然此盖本道相承,道家之一事耳,不足为异也,粗要知,是以及。《道机》作静室法,与此异,恐是别有告受者,而不知审的。今存想入室,亦可依之,或云应有经也。
以正月十五日,尚书省中直,乞梦非常,皆灵仙真像,多所道其子孙庆。以闰月二日夕,又梦仙灵共会,吾请乞佳应,又见有缺失一字非常好。以月半中,忽见九老先生乘轺,引从诣吾,相见欣然,云连在宣城,四十日始还。问吾消息,云今至芜湖,二十三日当还,还当省吾,得见之欣然。此是作余姚,还为尚书郎时也。以闰月四日夕,梦彩物如旛形,皆舒着席上,或如画,或如锦绣,文字焕炳,如言可解,而不可解,愈舒愈更奇异,云是杨舍人物,时亦不见杨君也。意言当写取,云须能画人整顿,所未常见,当有十许旛。太和八年闰十月,而杨君年二十三,简文始为司徒,恐未为舍人,亦恐是后年诸闰耳。
十一月十二日,梦棺器露有水。
十二月十八日左右,梦以铁钗刺玄武。此玄武恐是所言墓之玄武也,非所存龟蛇者也。
二十一日,梦见天子,天子当年十六七许,在殿上,此应康帝时,不知是何年。重复梦见在一处,悬险自放,落下岐危,遥见刘升远与语,从此当回还,回还道难,得一细以手巾穿之,见吾城扶助,吾遂得回旋。右六条,并长史自记梦事。
十月九日,诡上厨五人旨南山治,此长史自记事,旨应作旨,谓指誓雷平宅浄金也。牙诣夫人诡,当用双金环,汝无,吾当具交以谢恩也。
厚若有金贯,便以奉夫人,云以谢吏兵,华功曹至意密语新『妇』,脱妇字。令知,密之密之。若无,便可以二双金环奉跪,勿吝勿吝,若欲得体上所宝玩者为好。华功曹似是华侨,而后又云杨意旨,恐是非也。厚似是虎牙妇也。
吾近日疏与汝,说二君应有诡,其夕即有诰云:吾二人吏兵,若无功诡,后小子不复为人使。杨意旨中,谓可用钗,小君即言钗所以导违开通,自可用也。新妇有金钗,即可用,可停贯也,先诣夫人,次诣二灵,汝畴量之。汝索镮如一日疏,新妇银钗亦可用,良无便当用镮,吾停汝辞须诡,当诡辞继其下也,不复别作。此书即涉前事也。
得佳清闲,云敕汝修内经,是保命,汝不答漠漠,不当尔,然此非常意,皆发自冥妙,当作本末,答当奉行此意,口又无言,为不可也。《内经》或应是《黄庭》,不尔即应是《洞房》中法尔。
陶休以二百纸与汝,吾留百枚。检陶谱,长史妇亲属不见名休者。
斧,白米已当向尽,汝饷之。此是供染为青飰者。
迁告去:汝当小不佳,防之。迁是易迁夫人也。
右此七条,并长史与虎牙书。
右许长史在世抄记。纪中事目及梦,并与儿书,有存录者讫此。其与真灵书已别在前卷中。
先生自寄神炁,投景东林,沐浴闲丘,乖我同心。每东瞻沧海,叹逝之迅,西眄云涯,哀兴内发,髣髴故乡,郁何垒垒,将欲身返归涂,但矫足自抑耳。於是静心一思,逸凭灵虚,登岩崎岖,引领仰玄,冥志扉上,游云竦真,始觉形非我质,遂亡躯遂神矣。浪心飚外,世路永绝,足乐幽林,外难一塞,建志不倦,精诚无废,遂遇明师,见受奇术,清讲新妙,玉音洞审,吐纳平颜,炼魂保骨,冲气夷泯,无复内外也。此则王世龙等所受服玉液诸法也。
但恨吾遭良师之太晚也,反滞性之不早矣,吾得道之状,艰辛情事,定录真君已当说之矣,崇赖成覆救济之功,天地不能渝也。谓应作踰字,此则是定录所说被试事也。
闻弟远造上法,上清诸道也。偶真重幽,云林降也。心观灵元,谢过法也。炁陶太素,五神事也。登七阙之巍峨,飞天堽也。味三辰以积迁,日月五星。虚落霄表,精郎九玄,此道高邈,非是吾徒所得闻也,亦由下挺禀浅,未由望也。然高行者常戒在危殆,得趣者常险乎将失,祸福之明,於斯而用矣。道亲於勤,神归精感,丹心待真,招之须臾,若念虑百端,狭以营道,虽骋百年,亦无冀也。三官急难,吾昔闻之在前。重论排遣诸试难事,得为尔前通也。七考之福既以播之於后,子何功业,当复延及长史父子也。因运乘易,不亦速耶。几成而败,自己而作,试校千端,因邪而生耳。想善加苦心劳形,勤诸功德,万物云云,亦何益哉。斧子萧萧,其可羡也,各不自悟,当造此事,斧独何人,享其高乎。叹独绝超邈也。师友之结,得失所宗,托景希真,在於此举也。吾方栖神岫室,荫形深林,采汧谷之幽芝、掇丹草以成真矣。成真之辞,小为夸激。昔约道成,当还诡信,虽未都通彻,粗有髣髴,亦欲暂偃洞野,看望坟茔,不期而往,冀暂见弟,因缘简略,临书增怀,映谢。从曾祖本名映,改名远游,此十字荣弟注。
右一条先生被试后,因事长史,于时应已在盖竹山。定录云辰年当暂出还人食诡,则此应是丙寅丁卯年中书也。
掾泰和元年八月,服六甲符。此《灵飞六甲》法,别有经。
泰和二年太岁在丁卯正月,行回元道。此是谢过法,别有经。
泰和二年二月中,行空常。此飞步别法。
泰和二年四月,服青牙。此青牙始生法,世未见经。
泰和二年七月,行日月在心泥丸之道。
右五条共一片纸记。
存日月在泥丸法,泰和二年六月行。前云七月,而此云六月,字当有舛误者。此即服日月芒法。
泰和三年五月,行奔二景道。此则仪璘之法,虽已有抄事,未见大经。
又1二条,又别一片纸,朱书,不与前事相连也。
二月三日夜,脱失两字,应似是名。梦郑白夫人,道之交有内密而外疏者,郑之区区,今即是也,当与嶒姑俱来。郑者,邓芝母也,与易迁夫人周旋,故梦於掾以结芝冥津。嶒姑未测是谁,交梦亦应是二三年二月中也。
四月二十七日夜半,梦见一女子,着上下青绫衣,与吾相见,自称云:我是王眉寿之小妹也。相见时似如在山林之间,云明日可暂出西门外,有犊车白牛皮巾裹仆御头者,是我车也,后别相诣於贵解,因口喻作诗如别:
乘炁涉渌津,采药中山巅。披心焕灵想,萧荡无悟言。愿与盛德游,骖驷骋因缘。荣尘何足寻,疾激君清玄,苟能摄妙观,吐纳可长年。王眉寿之小妹,即中侯夫人也,掾既未接真,故假梦以通旨,而有荣尘之句,又恐非掾矣。
泰和元年六月五日夕,梦忽闻天上有金石钟鼓之音,仍仰看见彩云如虹,气状爽爽,弥漫天上,从东直西趣,意中谓是女灵行,或呼为元君,忽复如从路上行,欻然已过,玉斧又将主簿追望,唯见辇舆后从朱衣人皆回还见礼,路边有一人白衣似卜师,因见语云:君体羸不堪事,可专修所行,勿杂他事,若不专,君当得病,君不见信者,自当得梦。此人自称姓縢。主簿即兄虎牙也。
七月向末,玉斧梦身体飞扬,豁然入一屋下,累床南向坐,自谓是合日扬光颠回五辰之道,此语出《消魔经》太上之辞焉。见一人在东面立,手舒卷书,看见如画图,像山岳状,下辄有书说,亦与执书人语良久。
八月三日夕,梦忽有一人弊衣长形容,从一小儿来,如徇箫,箫作啸旨,谓如今徇啸卖物人也。坐与玉斧语,乃说上道事,斧仍惊愕,更危坐,须臾将进内户,大论上道,顾小儿,莫令人见我外鼓,斧问乐耶?谓钧天广乐上清之曲也。云不来,欲得可取之尔,君自当得钧乐。因问钧乐几人,答曰:十人一钧,大法乃至於万,不知道至十万,仍觉复眠。又梦见卷书,见玉斧书先舒,惟见后是王君事,似四辅传尽共在上,多论王君学道时见语。学道历年事,自可须二三年间邪,意甚敬,此人未得拜,便觉,末见主簿亦在坐。
泰和元年八月三十日夕,梦得一帙,有四小卷书,云是神母书,或云是传,皆以青细布为秩,秩两头红色,书皆是素,时先生亦在间,又为玉斧书此传上篇於户外壁辟方素上,其字似符,或如兽像,帙布亦不正似布,谨记。先生即杨君也。
泰和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夕,玉斧梦,行见天上白云弥满缠合,甚下而不高,仰望云间,时有空处,状如山穴。东行数步,觉东北有大道,便顺道行,得一深室,或如石室,白炁从室中出,又似水郁勃,来冠玉斧身。时急坐,亦不恐,向炁忽散,见室里有床席器物殊整洁,意中自谓是灵人所住止处,仍向室拜,叩头讫,请乞。室内有一穴,玉斧复从此前进,穴内甚急小,不得前,意复更欲进,忽见一人在室外,语玉斧未可进,寻当得前,乃向此人再拜揖而退。又见送至道上,说玉斧应受书之言,极殷勤委曲,当勤存南真夫人,使三人送玉斧,令通板桥。初出,又见犊车中有二露头年少,与向人言笑,未至所住便觉。欣愿灵悟如梦之告,谨以记之。
右七条,并掾自疏记梦事,于时区区之心,亦与隐居今日何异。
三月八日拜疏,玉斧言,郑恨还,奉敕,尊犹患饮痛不除,违远竦息阴臑,愿今餐食无恙,即日此蒙恩,牙近至此,便西愿早至,谨及启疏,玉斧再拜。
玉斧言:尊欲得六甲符,似在句容牙处,斧都不以书来山中,愿就牙器中料,谨启。此六甲符,非灵飞也,当是在右玄录也。
玉斧言:承近三日会流杯,尊亦作诗,后信愿寄还,谨启。
盐茗即至,愿赐槟榔,斧常须食,谨启。恒须茗及槟榔,亦是多痰饮意,故云可数沐浴,濯水疾之瘕也。此书体重小异。今世呼父为尊,於理乃好,昔时仪多如此也。
四月十七日拜疏,玉斧言:渐热,不审尊体动静何如,愿饮渐觉除,违远燋竦,急假愿行出,即日此蒙恩,谨及启疏,玉斧再拜。
玉斧言:有槟榔愿赐,今暂倩徐沈出,至便反,谨启。
四月十八日拜疏,玉斧言:昨徐沈启愿即至,渐热,不审尊体康和,饮渐觉除,违远恋竦,牙如常,揆时得出,斧粗蒙恩,谨及冯令史启疏,玉斧再拜。揆是庶长兄也。
四月二十一日拜疏,玉斧言:阴热,不审尊体动静何如,饮觉蒙恩,陈辉来尊,今日当至斧近斋,唯尊来,余人难相见,愿道路安稳,小史在户内,使不欲经远,或淹,谨及陈辉启疏,玉斧再拜。此亦明真斋,惟在断外人避淹而已,小史当是其名,而犹进小儿於室内使者,贵胜人自不能躬亲猥碎也。
玉斧言:揆、牙亦得暂还此,安稳。谨启。
四月二十三日拜疏,玉斧言:奉敕昨夜至,慰驰竦热,愿尊体餐食无恙,未得侍见,恋慕旦陈,滕启疏愿已至,谨及启疏,玉斧再拜。
玉斧言:杨舍人弟病委顿,为悬耿想行当佳,谨启。前杨书云老母,今此云弟,唯两事显耳,其余亲族皆莫之闻。
四月二十八日拜疏,玉斧言:昨奉敕,慰竦息阴炁,愿尊体无恙,饮觉除违燋竦,谨及启疏,玉斧再拜。
玉斧言:钱即与田主,此间都无复密付二升余,华新妇欲得少许,愿分之,亦长在中,谨启。山家贫俭,亦殊为契阔、华新妇即牙妻也。
五月四日拜疏,玉斧言:节至增感思,湿热,不审尊体动静何如?饮犹未除,违远竦灼,服散微得饮水,犹是得益,愿彼大小无恙,尊五日当下,愿必果,谨遣扶南启疏,玉斧再拜。
玉斧言:陈鹿至,尊赐脯及蒸葱,即至帝都,已还束,甚得,失四字,谨启。从二十三日来,凡三书,长史并似在县下家中时也。
玉斧言:承舍人下恐过句容,未进此湛家,谷犹未熟,今遣朱生出参,愿尊即令生反得谷,愿为都作米,此无可舂者,若至便当就合,恐药草燥,得米下船,乃可采草,谨启。
玉斧言:此间釜小,可正一斛,不与甑相宜,又上稻应得釜用,都有大釜容二斛已上者,愿与诸药俱致,无见可否,足借斧当於悬下。少一行十许字。谨启。此求米及大釜,皆是作䭀饭所须也,云谷未熟,当在九月中,此一书长史在都下。
右八条,掾在山与答父书。于时长史在都及县下也。
右此并掾在世间所记事,及书有存录者,讫此。又有与真灵辞,具在前篇。
真诰卷之十八竟
1.“又”疑当作“右”。